【周翔】邻居4
食用说明
★有少许王翔支线，结局周翔
★人设清奇，脑洞略大，注意避雷
★短篇，HE
#4周泽楷
下午五时，天突然青了，银色闪电爬满天幕，雷声连接着砸落下来。阳台的衣服被风挤到晾衣杆一侧，像被压扁的土司片。远处的桥面堵起长龙。周泽楷站在阳台，听编辑说完下个月的签售计划，快速地收了线。
他得趁落雷把网线劈断之前把邮件发出去，再点一份外卖，否则雨落下来，可不得等到肠穿肚烂。
刚确认完订单，门口便传来声响。周泽楷感叹于送餐小哥的效率，却纳闷于他的服务方式。什么时候开始流行叫门不用门铃，改用爪子挠了？
他看了眼监控，眉梢不受控制地跳动两下——那是他的邻居，正缩在他家门口，抱着酒瓶子睡得一脸憨厚。周泽楷在任其吹一夜冷风和任自己被折腾大半夜之间犹豫片刻，伸手拉开大门。
醉酒之人大多不好应付，可这位邻居却听话得出奇，不吵不闹不黏人，进门后还自动自觉脱鞋换衣。
邻居迈着八字步在他家悠晃了一圈，最后一屁股栽到沙发上，身子往扶手一歪。
周泽楷赶紧将书房门反锁，倒了杯酸奶，推到邻居面前。
邻居耷拉着眼皮，雾蒙蒙的眼里只映出他模糊的轮廓。
他伸手碰了碰邻居潮红的脸颊，有点烫，便起身到浴室，湿了一条毛巾。回来的时候看到邻居捧着玻璃杯咂巴嘴，活像只啃松果的大松鼠。
“酸奶！又是酸奶！这东西酒前护胃，酒后半点用没有！我不喝！要洗澡！”邻居吐字清晰，逻辑流畅，说完还很自然地向他伸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姿势。
周泽楷赶紧抢下对方手中的玻璃杯，顺势将人从沙发上架起。他不太确定邻居究竟有几分醉意，贸然把人送进浴室会不会被告性骚扰？
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好同志，他迄今与美少年的肢体接触尚停留于啵啵阶段，还是十多年前创造的历史纪录。
可邻居显然不想让他安生，劲瘦而有力的手臂在他肩上越收越紧，带着浓厚酒气的呼吸重重扫过他耳侧。他觉得那酒气汹涌地钻入耳鼻，渗入皮肤，令他也变得醺醺然。
“喂，你知不知道我喝酸奶会拉肚子啊，死大眼！你从来就不是真正关心我！”
陌生的昵称让他猛然惊醒，手下力气一松。邻居没了支撑，软绵绵地滑回沙发上。
“你摔我！你看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邻居一脸委屈地控诉，声音里带上了些哭腔。可他很快将脸埋到抱枕里，只留肩膀在外面，一抽一抽。
周泽楷心情复杂地坐回他身边，想帮忙，又不知该如何施以援手。
邻居大概是哭累了，脸颊在垫子上左右蹭了一下，才小心翼翼转过来，露出小半张脸。周泽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沿着对方细长的眼睛轮廓隔空划过，停在眼尾处细小的泪痣上方，轻轻点了一点。
——你跟我一样，眼角有痣，注定孤星入命，半世飘萍。
他叹了口气，收手站起来，却被邻居一把捏住了食指。
“不要，不要走……”邻居小声地央求。
他试了试往外抽，硬来也不是不行，可看到邻居红彤彤的鼻尖，便觉得自己像是欺负幼小的坏蜀黍。
窗外的天黑得像化不开的墨汁。又两声落雷滚落，雨水终于倾泻下来。
他掏出手机退了外卖，空调打高几度，又扯过空调被盖在邻居身上，这才靠着沙发发呆。
身后很快传来均匀而悠长的呼吸声，勾得他瞌睡虫也蠢蠢欲动。
他调整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挨着邻居闭上眼睛。
他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梦中的他大概八九岁的年纪。那时的他可没有现在这么健康，整日被关在空荡荡的大房间里。
房间里永远飘着难闻的中药味，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大人。他们从不试图与他交流，也从不在意他的感受，他们做的只是给他打各种各样的针，确保他还能正常呼吸。
他童年的朋友只有书和玩具。
久而久之，他变得不太善于与人沟通。可于此同时，他点亮了另一项技能——对人的观察力。肢体语言比言说诚实许多，他能从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推测出一个人的心理活动。可拥有这项技能之后，他便更不乐意与人交谈。
十一岁时，他被接出那个大房间，回到父母身边。
母亲把一个漂亮的吊坠系到他脖子上，说是为他求来的平安符，让随身携带寸步不离。
他把吊坠捏在手里，用力点了点头。
“我不会跑的，你可以稍微放松点么？”
他猛地睁眼，见邻居正歪着脑袋看他，英俊的脸颊即使近距离审视也看不到半个毛孔。
“你都是这样吗，抱着别人的手睡觉？”
周泽楷的视线下移，发现邻居的手被他紧紧攥在胸前，袖口处还多了一块可疑的深色水迹。
“别在意，口水而已，又不是尿。”
“……”
“何况我的口水也糊了你一被子，咱俩算是扯平。”
“……”
“我叫孙翔，你叫什么名字？”
“……”
“你是哑巴？”
“……不是。周泽楷。”
“哦，那昨晚谢谢你。”
邻居揉揉睡成了鸟窝的头发，抓过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快速按了几个键才递给他。
“这是我的电话，有空打给我，请你吃饭。被子我拿回去干洗，弄好了给你送回来。”
他并不在意周泽楷的回答，抱起空调被就往外走。走到玄关时又回头望了周泽楷一眼，脸上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我昨晚上喝多了，有说什么胡话吗？”
周泽楷的视线顺着他开阖的嘴唇滑到发红的耳根，摇了摇头。
邻居点头，拉门离开。
周泽楷盯着紧闭的门口出了好一会儿神，手指一下下拨弄着脖子上的吊坠。
他猛地起身往书房跑，心下急切以至于好几次把钥匙碰掉。
冲到望远镜前时，邻居正好套上T恤。
纵是匆匆一瞥，也足以让他看清对方后背的伤口，纵横交错，是多年之前留下的痕迹。
——你要是走了，我就靠它们找你。
——笨蛋，这些在衣服里面怎么看得到。你可以靠这颗痣找我啊！你看你也有颗痣，我一定会认出你！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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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是大孙嘛，小周不刷刷存在感怎么行【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