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最冷一天 37-45

食用提醒:

☆周翔only,走势清奇

☆又是刀头舔糖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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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不知是谁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孙翔还没晃过神便已经在医院了。医护人员带着穿云去处理伤口,他坐在候诊区的长凳上等。

他手上还沾着穿云身上的血,从手掌心蜿蜒到袖口。

那么多血,他记得那人的制服都浸湿了一大片。

他记得那人被抬上救护车时,虚弱的笑容。

他记得那人似乎张开嘴,想要对他说什么,等他凑近了,却只听到对方有些凌乱的呼吸。

他都快忘了,那个人不会说话……就算痛都喊不出来的。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坏太坏了,怎么能让人难受至此。

 

孙翔心里难受得紧,有人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注意,直到他手上被人敷了条热毛巾。

孙翔这才发现,冯烨也跟过来了。

他竟然完全忘了这个人……明明今晚上,他是为这个人才发的疯。

冯烨将他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递过一杯热可可。

“喝点东西吧,你晚上什么都没吃。”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带着点宠溺。孙翔最抗拒不了的就是这个笑容,平日里冯烨只要这样笑着哄哄他,他便无条件投降了。

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这笑容尤其刺眼。在他亲眼看到冯烨对着方小姐也同样宠溺地笑着的时候,他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人的温柔并不是他的个人专属。

 

“不陪着你的未婚妻,跑来这里干什么?”孙翔把热可可放到长椅上,起身与冯烨拉开了距离。

“翔翔,你知道我很为难。”冯烨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我现在这个样子,拿什么跟父亲谈判呢?”

冯烨边说边靠近孙翔,伸出双手搭在对方肩头,低声道:“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孙翔昂头避开他的碰触,退开一步。

“你要我等多久?等到你结婚生子吗?”

“我不会结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让父亲放心。你乖一点,等我做出点成绩,我再去劝父亲。”

冯烨还想拉住孙翔,可是却被他侧身避过了。

“我不信……”孙翔咬了咬牙,强迫着自己从对方的温柔中醒来。

阿烨不会为了他而跟孙浩然反目,他在跳下台走向对方的那一刻便知道了。若是真的喜欢真的在乎,眼神是不会那般躲闪的。

阿烨想要的太多了,做不来他那般义无反顾。

他早就该放手了。

38#  

孙翔越过冯烨走向换药室。

他现在最想见是那个为他受伤的青年。

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猜忌、利用和伤害对方,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再这么做。

穿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他心情忐忑地推开换药室的门,刚推开门便被扑鼻而来的怪异气味呛了一下。消毒水混合着血腥味,不是那么好闻。他咳了一下,走过去,见于念正按着穿云的手臂,一个老医生拿着镊子在穿云背上挑除玻璃。

穿云背上已经找不到一片完整的皮肤,大量的血迹从伤口处涌出来,又被医生用生理盐水和双氧水冲掉。双氧水接触创口便会冒起雪碧一般的气泡,看上去像是要把伤口边缘的皮肤融掉一般。

孙翔心惊胆战地看向穿云,见他咬着毛巾一声不吭,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从额头冒出来。

“医生,你没看他疼成这个样子吗?怎么不给他上麻药?”

医生眼皮都没抬一下:“这小伙子自己选择不上麻药的,我们确认了两次。”

“穿云,你……”孙翔急得想骂人,可低头看到穿云的模样,哪里还舍得说他。

可让他干站着他也做不到,只能继续骚扰老医生。

“喂!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棉签戳得那么深干嘛?”

“不深一点怎么上药?”

“欸欸——你拿剪刀做什么!你剪到他的肉了!”

“那是失活组织,都得剪掉的。”

“等等!那么多的伤口,你不给他上点止痛药吗?这样直接包就行了?”

“……这位患者家属,您现在是在干扰我们工作,要不您出门等等吧。”

于念听到这个“家属”,一时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是孙翔闭嘴了。

 

穿云背上的伤口太多太密,清创上药花了不少时间,幸运的是没有特别深的,不用缝针也不用打针,包扎好就可以回家了。

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嘟哝,说从医半辈子还真没见过家属比患者叫得大声的,嘟哝得孙翔面上一红。

他硬着头皮听完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逃也似的跑出了急诊室。

 

跑了几十米觉得不太对,又返回去找被他落下的穿云。

穿云的上衣在清创的时候被剪坏了,现在光着膀子缠着绷带,颇有些木乃伊的架势,走在公共场合实在不太雅观。

孙翔自己也没穿外套,想也不想便要将衬衣脱给对方。

“少爷!还是我来吧……”于念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孙翔,把外套脱下来搭到穿云肩上。

开玩笑,让孙家小少爷裸奔,明天可以上头条了好伐?

 

39#  

有于念在,孙翔也不好对穿云多说什么。他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让穿云和于念并排走在后头。

三人走出门诊楼大厅,见冯烨已经将车开到门口。

“上车吧。”冯烨比了个手势,招呼三人。

于念看了看冯烨,又看了看孙翔和穿云,没敢动。

孙翔走到车窗边,矮下身问他:“王叔呢?”

“他女儿快高考了,我让他先回去。”

孙翔点头,拉着穿云坐到了后座。他把车里的靠垫拿开,嘱咐于念抱好,自己下车坐到副驾上。

冯烨从后视镜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孙翔的举动,在他上车以后,便倾身为他系上安全带。

“回去以后先泡个澡,穿得这么少也不怕挨冻。”冯烨边说边抬眼看着孙翔。对方由着他动作,脸却扭向了窗外。

孙翔与他之间极少出现这样的别扭,这个弟弟从来都是对他服服帖帖的,即使偶有摩擦,也极为好哄。

他有种预感,孙翔的异常表现来自于后排那个受伤的青年。

起步之前,冯烨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穿云正巧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短暂相触。

穿云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片刻,才轻轻移开了视线。

冯烨面上不显,心里却多了几分惊讶,他之前并未看清这青年的样貌,不想竟是这般的出色。而最令他吃惊的是青年的眼神,那种淡漠与凛然的上位者气度,绝不该出现在一个小小的花匠身上。

他这么想着,不由又多看了穿云两眼。

 

40#  

四人回到孙家大宅,发现大厅还是灯火通明。

孙翔只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别怕,有我。”冯烨边说边伸手要给孙翔解安全带,却被孙翔挡开。

孙翔自己解了安全带下车,特意绕到后座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穿云扶了下来。

“你背上还疼么?我送你回去。”

穿云摇了摇头,担心地看了眼孙翔。

一背的伤口,说不疼是假的,可他并不想孙翔再为他担心。他心里为孙翔着急,孙先生现在都还没睡,那肯定是等着孙翔上门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这小少爷又得受什么苦。

孙小少爷似乎压根儿没接收到他的眼神,掀起他背上的外套仔仔细细地检查着。

“孙翔!你先跟我回去,他有人送。”冯烨在身后稍微提高了音量。

可孙翔充耳不闻,检查完伤口便要拉着穿云回屋。

冯烨从背后追上来,拉住了孙翔的手腕。

“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吗?你现在成天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

孙翔恼怒地想要甩开冯烨,可对方的手跟钳子似的,怎么都甩不掉。

“我爱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你能有未婚妻,还不能让我有喜欢的人吗!”

气氛瞬间凝固,冯烨望向穿云的眼神冷得渗人。

孙翔伸手挡在冯烨和穿云中间,脸上的表情也冷得让人心惊。

“翔翔……”冯烨叹了一口气,放软了语气,“咱们先不吵了好不好?我出去找你已经惹得父亲不高兴了,你不会希望父亲再撵我出门一次吧?我在门口等你,一起进去,好不好?”

孙翔闻言,态度终于有了些松动,他点了点头,拉着穿云走了。

 

41#  

于念一直躲在车上,他可真希望天上能掉块石头下来,把他给彻底砸晕。这种兄弟乱lun,主仆相亲的三角男男大戏,怎么就给他撞上了?

大少爷和小少爷是怎么回事?原来前段时间大少爷主动离家,竟然不是出去创业,而是被孙先生赶出家门的吗?

穿云是什么时候勾搭上小少爷的?从来也没听他提起过啊?

他的脑袋里挂了无数个问号,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来,直到大少爷拉开车门叫他下车。

“你什么名字?之前没怎么见过你。”大少爷靠在车门上吸烟,顺手递过来一支。

“我叫于念,王叔介绍来的,您离家的时候,我刚来不到半年。”

于念小心地观察着这位大少爷的脸色,没有伸手接烟。他心里门儿清的,这可不是个随便拉家常的场合。

冯烨也不勉强他,自己夹着烟吸了一口,问道:“那个穿云,你跟他很熟?”

于念闻言,打起精神,谨慎地答道:“穿云是我引荐进来的,可是我和他也不是太熟。”

他在穿云来孙家帮忙之前,统共只接触过对方两次。第一次是在发小杜明家,那时他才为孙家工作不久,刚刚领到第一笔薪水。杜明说要请吃饭庆祝,他便去了。也就是那次他见到了穿云——杜明的表哥。那一次的见面,穿云给他留下的印象便是安静,特别地安静。他跟杜明巴拉巴拉地倒着在孙家的见闻,杜明会跟着他或惊叹或大笑,可穿云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

于念心想,他大概是对八卦不太感兴趣的。

可也是那一次,穿云主动加了他的微信。后来还发短信告诉他,他的工作特别有意思。

那时候他便觉得穿云的脑回路是他无法理解的。

到后来,孙家要换花匠,穿云约他见面,请他引荐。这便是他跟穿云的第二次接触了。

他当时特别诧异,他可从来没听说过穿云还学过园艺。他看着穿云那双手,又细又白,连指甲都修剪得十分好看。那可不是花匠的手。

直到穿云手起刀落,十分钟内便把路边的盆景剪成了造型优雅的热带鱼。他才不得不感叹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可他又多了另一个困惑,有这样手艺的人,到哪里不能混口饭吃呢?何至于要来当个小小的花匠。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觉得,可能因为穿云是小少爷的粉丝吧。”

 

于念知道穿云的一个小秘密,这是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得知的。

那时候小少爷在发高烧,穿云急着出门买药,就把他拉起来照顾小少爷。他守了孙翔一两个小时,冻得发慌,又不敢轻易离开,就扯了穿云落在沙发上的外套披上。然后他在兜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只是好奇,我没想到这个年头了还会有人把怀表随身带着,而那块怀表里的照片就是小少爷。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站在舞台上拉琴的模样。”于念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措辞,“我听说小少爷在读书期间就被被邀请到附近的大学参加过好几次音乐会,在这几所高校中还有自己的粉丝后援会,穿云大概也是其中的一员吧……”

冯烨闻言,挑高了眉毛,冷哼一声。

“孙翔有几个姐姐粉我是知道的,男粉倒是稀罕,追人追到家里来的男粉更是头一回见。更别说他还拿着孙翔的照片。这种事情传出去,对谁的影响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于念应着,远远目送着这位大少爷离开,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掏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

“兄弟,怎么办,孙家大少爷盯上老大了哦。”

 

42#  

孙翔拉着穿云的手,沉默着走了一路,直到走到穿云房间门口才把手松开。

“穿云,”孙翔转过身来面对着穿云,目光却有些躲闪,“刚才我说喜欢你……”

穿云笑了笑,伸出食指抵在孙翔的嘴唇上。

[没关系,我明白的。]

他想,少年大概是想要一个挡箭牌,让自己不至于输得太过狼狈。他并不介意帮这个忙。

他甚至是开心的,因为少年在需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

孙翔呆呆地望着穿云的笑容,记忆瞬间退回几个小时之前……这个人也是这么微笑着,仿佛身上一点儿都不痛。

他鼻子忽而一酸。

穿云,你可真是个傻瓜。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43#  

孙翔等穿云进了房间便匆匆离开了,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对穿云讲,只是他还得先应付孙先生那波事情。

孙先生的怒气他并不在乎,可是他不能让孙先生把怒气转移到穿云身上。

他不能让穿云为他再受一次伤。

 

44#  

穿云在孙翔离开以后,找了件宽松的卫衣换上,拿起钥匙又开门出去。

他的房间离佣人通道不太远。他放轻脚步过去,将身影隐藏在门背后。

会客厅依然灯火通明,孙家父子都在。他们显然已经动过手,地面上是碎了一地的玻璃,还有半个灯罩,孙浩然还在冲着孙翔吼些什么,被冯烨劝住了。

孙翔捂着胸口,一直没说话,他其实也没法说话,每次他想开口,便会被孙先生打断。

穿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为冷漠,从冷漠变为讥诮,看着他拒绝了冯烨的靠近,跌跌撞撞地上了楼。

穿云静默了片刻,才悄悄地原路返回。

他在书桌前坐下,盯着台灯的灯罩发了会儿呆。

灯火温软,将周围的事物都染上一片淡淡的金色,他用力闭上眼睛,那抹金色却挥之不去,跳动着,跳动着,逐渐扩散变形,化作一个金发的小小身影。

那是个洋娃娃般漂亮的孩子,不过是五六岁的年纪,却常常抱着与身高极不匹配的琴盒,虽然不太说话,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灵动得很,像一只偷跑出森林里的小鹿,无辜而又机敏。

孩子对什么人都充满了戒心,唯独对自己这个哥哥,会露出点亲近与信任。他会在人多的时候偷偷地躲到自己身后,或者悄悄拉住自己的手。

孩子的手心温暖而柔软,像是稚嫩又柔弱的花茎。他在第一次牵起那双手的时候,便发誓过要好好守护他。

只不过,他还是把他弄丢了。

他们遇到了绑匪,在回家的路上。

穿云记得自己被关起来前最后看到的是孩子雾蒙蒙的大眼睛,孩子咬伤按住他的人,努力向自己跑来。他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箱门上,像连绵不断的鼓点。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穿云猛地睁眼,只听门上被人有规律地扣着。

“穿云……没睡就开门……”

 

45#  

“你的药落在车里了。”孙翔说,“我给你送过来。”

孙翔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发尾还滴着水,像是刚刚沐浴过的样子。

穿云伸出手,却没有去接他手里的药,而是拉住了他的手腕,顺势往房里带。

孙翔被他几步拉到床边,按坐到床上。穿云弯下腰,沉默地剥起他的衣服。孙翔身上穿的是一件领口宽大的卫衣,被穿云一抬一拉,顿时变得光溜溜了。

他刚要骂人,便感觉胸口处一凉——穿云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冰块,套在塑料袋里,用毛巾包着贴到他的胸口。

那里刚才被孙浩然用台灯砸到了,青青紫紫地肿了一大片。

“你怎么会……”

他刚想问穿云为什么会知道,可触及对方的眼神,便讷讷地闭上了嘴。

“其实也不是那么疼的……嘶——”

穿云抬眼看了他一眼,放轻力道。

被砸到的部位在左胸口,肿起近半指高。隔着一层衣服还能伤成这样,可见孙浩然下手的时候是没留半分情面的。

穿云突然对孙家家主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恨意,自己视若珍宝的人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所伤。他根本不配成为一个父亲。

而恨意之外便是浓浓的懊悔。

懊悔自己来得这么迟,让这个人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他这么一想,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孙翔伸出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没事的,我没有那么怕痛。况且,比起你背上的伤,这些算点什么?”

穿云摇头,他撤了冰袋,用碘伏给人消毒。棉签擦过青肿的皮肤,停留在一片不规则的伤痕上,眼中的难过几乎控制不住地流淌出来。

“你在意这个吗?古早的伤口,早就不痛了。”

“我小时候被人绑架过,伤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的,可穿云知道,那过程可并没有那么轻松。

那是烫伤落下的痕迹。那些绑匪嫌他闹腾,变着法子折腾他,先是烟头,然后是蜡烛。他们一群人按着他细细的胳膊,将滚烫的烛液滴在他的胸口上,孙翔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在叫“哥哥救我”。

他被封住嘴绑在凳子上,心尖滴血,目眦欲裂。那一瞬间他强烈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

后来他被人塞进箱子,看不到孙翔,却依然能够听到对方断断续续的哭声,在隆隆的落雷和哗哗的雨声中,依然那么清晰。

那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后来成了他生命中最深最深的梦魇。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幽闭恐惧中走出来,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孙翔忘了他的事实,花了很长时间才克制住自己来找这个弟弟的冲动。

他以为,在他足够强大之前,离孙翔远一点,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可他实在错得离谱,孙翔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别露出这么丧的表情啊。”孙翔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其实我过得也没那么惨。孙浩然至少没短我吃穿。你知道么,他刚才甚至说要把所有的遗产留给我。“

穿云闻言,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真的。刚才,他支开了冯烨,让我跟他去书房。我以为他不解气要再打我一顿,结果并没有。他让我坐在沙发上,还给我一块手表。说是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本来是打算在生日宴会上给我的。“

孙翔顿了顿,接着说:“孙浩然说想带我进入他的社交圈,希望我以后接手孙家的产业。我就问他,那些不是都要给冯烨的么?他却说,只要我愿意,那些都会是我的。他之前会那么说,都是因为我太胡闹。”

穿云想了想,在手机上按了一条:“那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我没有想法,他那些家业送给谁都好,我也不稀罕要。他刚才还跟我道歉,他说过去的他做得也不好。他说,他之所以那么恨我妈妈搞音乐,是因为妈妈有先心病,还总是不注意身体。那些年,她为了演奏会为了比赛,透支了自己,曾经两次进医院。他还说,我也遗传了我妈妈的病,小时候花了很长时间才养好,他不希望我和妈妈一样疯,才会那么恨我搞音乐。”

孙翔嗤笑一声:“他控制我那么多年,一两句好话就想我感恩戴德,那是看不起我。不管怎样,我都不打算按照他的想法活。”

孙翔在穿云的手背上点了两下,慢慢说道:“还有一年我就成年了,到时候我就能自由支配妈妈的遗产。那时候,我就有能力离开这个家,谁也管不了我。所以,穿云……到时候,你愿意跟着我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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